他已經一籌莫展了。他連續報考了五年重點大學，都落榜了。因此，他對那份突如其來的、離其古怪的宣傳廣告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本公司向您出售最新開發的的新舊記憶交換器。他望著那“新舊記憶交換”六個字足足看了十分鐘。他向那個公司買下的機器，是一個跟眼罩差不多大小、使用也很方便的機器。拿著機器他仔細地閱讀著書明書。說明書上寫道：“人的大腦記憶儲存能量是有限的。因此，許多新的記憶就難以記牢。所以，此機器可以讓使用者自由地刪除以往沒必要的記憶，增添需要的記憶”。

他首先試著把那么無聊的笑話，以及那些不知為什么能清晰地殘存在記憶中事情，全換成那些難懂的方程式。如同水滲入沙子，他把幾本書的例題全輸入大腦，把老師的話一字不落地存入大腦，猶如老師就站在他的腦中。由此開始，他抹去過去各種各樣的記憶，都換上了備考知識。小學時代和同學之間愉快的往事換成了世界史中各國在各時代的政治關系。和父母去旅游留下令人懷念的往事，換成了在考試中可能出現的上萬個英語單詞。直到考試逼近之日，還在不斷地把過去的記憶換成備考要點。批這張考卷的教授因而感嘆。“完美，沒見過如此完美的答卷”這張試卷無可挑剔的得了滿分。教授往試卷的右上角看去，考號，姓名全是空白的。此時的他正在漫無目的向前走，在他的腦中已經無法找到家的路。

他把自己的名字、父母、家也都和試題交換了。唯一沒有交換的是如何從家里走到考場的路。